“幸福,不孤独,记载我们爱情的国度。”我把这段话做成了红色的PVC字贴在了墙上,跟暖黄色的墙面配起来,象小时候学校的校训。可我喜欢这段话,尤其最后一句,它改编自朋友一部描写青春的小说。
这段时间我呆的地方叫菊儿胡同,在北京南锣鼓巷边上,我在这里开了个小店。
按中国人的传统叫法,它叫成-人用品店。
“我劝你趁早收手,要不然血本无归。”决定开店之前一个女朋友很语重心长的劝过我,如花的小脸凝重极了。
“怎讲?“
“1、地点:南锣主街一天多少人?这破胡同一天几个人?2、主街的店多少家?正正经经的买卖都未必能赚,你那店捞偏门,一天能有几个买卖?”朋友拍了拍我的手:“听我的吧。“特别的企业家范儿。
我没回答她,她说的都对,开这么个店,对我来说危险远大于把握。南锣鼓巷虽然是现在北京最HOT的旅游地,但未必所有的店铺都赚钱。
但我也知道,这里有的,不单单是十几家咖啡馆、十几家服装店、十几家礼品店、和数不清多少的其他店子;还有每天上千次的拥抱、上万次的牵手、和数不清多少句的“我爱你。”
我相信,有这些爱情就足够了。
我的店,菊儿胡同18号,与这些爱情有关。
从正式开业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这个笔记里记录下这个店的一切,它的出生、成长、直到死去。我不知道路有多长,我不知道哪里是终点的方向,我象蒙住眼睛的马一路跑向边疆。
这是一个店的真人秀。
三个月前,这个店开张。我象它忠实的奴仆,把这个店里发生的一切记录了下来:快乐与忧伤。我贴在了这里。
某一日,它消失了,编辑说它是广告。若干万字就如此消失。有些心痛。
他们说这是广告。
那我便把涉嫌广告的内容去掉。只记录那些点滴,记录那些追寻快乐的情铯男女。
这个店,或许只开一年。
于是我只记录这些男人女人们,这些情铯男女们的春夏秋多。
当初找房子并不容易,南锣鼓巷主街已经满了,十平米的小屋年租六七万,大一点的月租全部上万,最离谱的是一个只有五平米的门脸,月租两千五。按平米算跟CBD差不太多。
菊儿胡同有个空房,离主街大概跑步五秒,在很多人眼中,这个店不适合做生意。
两棵大树,矗在门口,直挡住了店门。房主人说会砍掉,我说不用砍。舒婷的《致橡树》仿佛就是为这两棵树而写。两棵树的爱情,似乎比人类的爱情更长久。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嵐/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原来的样子
找装修队,包工头看了看房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三万!”,我也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再见!“
下次喝高了家歇会儿再出来。“
找不起人,自己来罢!
料咱有的是,老爹搞展览工程多年,富裕的材料按车皮算。钢条水泥各种板材,还有我的希望,蹦蹦哒哒从津京塘高速奔来。
可车门一开,还是着实吓了一跳,满满一卡车。
“爹哎,铺青藏铁路呐?用得着这么多?“
“嘿!“老爹直了下腰:”到时候恐怕还不够使呢。“
事实证明,我对装修一窍不通——这些料,最后连个木渣子都没剩下。
这间屋子长7米2,宽3.3,由于是老房子,脊顶很高,老爹一声令下:“踹顶“,工人开干,六根钢梁,一天工夫,阁楼主体完工。
店内完工
饭-岛-爱、武-藤-兰、小-泽-圆、川-岛和-津-实,18号店里,摆满了她们的照片。
梁文道同学曾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谁没看过A-V呢?“这些女孩教会了我们很多事:懵懂的青春年华,懵懂的身-体,懵懂的第一-次欢愉都学自她们。
14岁时,和我一起看平生第一部A-V的那几个人,十几年后有的成了色-情-狂,有的终生不碰女孩只爱男人,总之不少人的人生观都变了,而我,有了纪念那些A-V女孩们的一个店子。
从开店开始,我就在期盼着某一个如我般年纪的人进来,指着墙上的照片,讶异地对我说:“哟,这不是那谁谁谁吗?“
终于,开店第二天,我等到了这样一个人,是一个20出头的男生,不过,他只认识苍-井-空,那也很好,苍-井-空-很美。
所有的女孩都很美。
“什么人开什么店啊!“另一个女性朋友放下一个按-摩-棒。
我刚想回嘴,她又象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我用长毛绒包裹好的梯子:”哟,还阁楼,这倒好,拿完东西直接就上楼了。。。“
“。。。。。。”
“让一部分折先打起来。“一个40多岁的中年大哥看着我的打折告示,念了起来:“持护照消费9.5折,签证满5国9折,穿情侣装购物9折,持结婚证购物8折,持离婚证购物7.5折,店主一高兴---面议。我说你可太逗了,怎么离婚证还打折?”
“都光棍了,照顾照顾呗。“
“嘿,谁没事带着离婚证出来啊。我给你提个建议啊,这旁边中戏,你搞个学生证优惠。我跟你说现在这女学生啊。。。“十分钟之内,他从女学生到现代人的道-德-观,扯到如何做企业,扯到城-市-管-理,扯到北京,眼看着要扯出亚洲扯向世界了,他太太来了,赶紧闭嘴,太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呵呵的笑着走了:”你这店,还真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弄得挺好。“
“常来玩啊您。“
这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来的人都很好奇这店里卖的是什么,当看出来了之后,都意味深长地“喔。。。“然后哧哧地笑。
这大抵就是中国人对-S-E-X-的态度了----好奇,腼腆,如初生婴儿一样。
我们的路还很长,我的店也一样。
但还好,有的人还是很OPEN的。来了一对情侣,女生温腆,男生亦羞涩---当然只是外表。说起S-E-X-来,却相当放得开。
“CONDOM都是从泰国带回来的。”我说。
女生笑了笑:“我们不带的。。。”说完她笑着看了看男孩。
男孩也笑。
之后他们进了里间。转了一圈,买了一个泰国香氛,OCEAN味道的,看来是喜欢自由的一对。
“本来我是想把里屋搞成沙龙的,外面是店,里面给朋友们开PARTY。”我说。
“哇,那样蛮好,可以一起玩。”女生眼睛一亮,男生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赶紧扯回来:“违-法-的事咱不干啊。。。”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等吧,三个月后,到了夏天。。。
来店里的人,似乎都喜欢和我聊上很久,今天前后三波人在店里呆了很久:两个台湾女生,S-E-X-Y得不像话了,对我的阁楼非常好奇,重复着朋友问过的话题:“是不是这个阁楼。。。?“我赶紧说NO。一个做黄金投资的哥们,跟我聊A-V,聊S-E-X-,帮我看了一会店,天色渐晚才走;还有一个做高档咖啡销售的男生,80后,A-V-,-S-E-X-,摇滚,青春年华,分隔两地的爱情,苦恼,自由,以后,等等等等聊了很多。很难想象对一个陌生人能敞开如此心扉。18号是个情-色-小店,-情-色-是人类最质朴的生-理-心-理-需要,在它面前,不需要伪装。
我做了一个牌子,放在了南锣鼓巷主街,是这个样子的。
咖啡、发呆、旅行&故事、笑容、南锣鼓巷;
菊儿胡同、18号、史上最纯-情-色-小店、18-禁NC-18、跑步5秒;
做好摆到主街的时候,有点担心,害怕城-管-会抄走。三天过后,发现没人管,原因简单---不少人跟它合影。
“小伙子这是你做的啊?“一个城-管-的监-察-员问我。
“那可不,一锤子一锤子敲的。“我回答:”看这手敲的,劳-动-人-民-吧?“我把裂了口子的手给大姐看。
大姐哦了一声:“不容易,可得留神城-管-抄走。这主街不让摆啊。“
“咳,首先我放的不是碍事的地方,您看这堆自行车,比我妨-碍-市-容-。再一个旁边旅店不也摆了个大锣嘛?也没见有人管。三一个,我做的不难看啊,没给南锣丢脸哈?“我有点自卖自夸---这样的牌子,去过阳朔”小马的天“酒吧的人都会记得,他们也有一个类似的,比我做的好看多了。
“这屋好冷!“一个女生进来直搓手,又是一个台-湾女生。
“屋子冷,但是卖的东西很HOT,不比台湾的差。“我把差说成了台语,一声。
女生一愣,看了看货架上的东西,哈哈一笑:“原来是这种店!诶你家蛮特别的喔。彩带都蛮漂亮的。”
这话几天来听好多了:“还好罢,开着玩,有女宾区,可以进去看。”
“女宾区是沈磨?”
“专给女孩子开的,男生不许进。”
“是的喔,大-陆这边女生比较害羞。不过也还好啦,我那些同事都蛮OPEN的。”
“什么时候大陆连欧巴桑欧吉桑都挑这些了,那才叫真OPEN。”我笑了笑。
女孩也笑。
她挑了一件露底的T-BACK。 “有人是今晚的LUCKY GUY了“ “哈!”
她走之后,我写了一句话挂在了内衣自选区,改编自U2《当上-帝放飞他的天-使》------“当上帝放飞他的天使,她们有纯洁的翅膀,也有妖娆的霓裳。”
“昨天碰上个老-外,说你这个店跟南锣鼓巷格格不入,肯定是卖奇怪的东西。“一个帅哥买了两个CONDOM,然后跟我这么说。
住在南锣的那个老-外,觉得店子门口装的木篱笆有点装洋蒜有点崇-洋-媚-外。(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倒没想过崇-洋-媚-外-这个事,只是门口的两棵树实在不好打扮,只好围个木篱笆,当然这也是老爹的意思。
30多年前他和我老娘在东北过着乡村生活,小院就围着这样一圈篱笆。如果非要说崇洋媚外,那我老爹可有点冤枉---之前他别说国外了,关都没进过。
任人说我不伦不类也好,崇洋媚外也好,从南锣鼓巷的居民们每天最关心的是邻居家的房子出租或出卖的价码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而且,变得很快。
世-界上有很多事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适当给一些宽容之心,对健康有益。
我们都是。
这里深宅大院,锁着多少个春夏秋冬的故事。
这里的人们从出生到死亡,离不开这里的一砖一瓦。
朋友都在纳闷,经-济-危-机-的当口,人们都勒紧裤腰带,疯子才创业开店,特别是我,好好的工作辞掉,搞这么个不知道未来的营生。
奥-运-会-的时候,和两个女性朋友整天厮-混在一起,看电视,做饭,聊天,互相温暖。
某天几个人瞎想我们如果在一起做一个店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甜蜜的店。”朋友随口而出:“一切都是与甜蜜有关的,特生活范儿。”
“都卖什么呢?”
“情-趣-用-品,糖果,乱七八糟,只要跟甜蜜生活有关的,都卖。”
朋友咬牙切齿的说:“我还就不信了,我活得不甜,别人就不甜了?”
她是我朋友里最漂亮的,在我眼里漂亮过所有活着的、死了的、甚至还没生的人。
但造化弄人,天使如她,却为爱情忧伤。
于是三个人象过家家,规划着甜蜜的小店都卖什么。
“避-孕-套-宅急送!”
“谁宅急送那玩意儿?“
“有啊,上次我在外面,临时来了个状况,半夜三点钻成-人-保-健-店,买的还是假的。”
“行行行,谁送?“
“管他呢,到时候说,再一个,代写情书!”
“介绍对象!”
“还有什么?喔喔喔,香薰洗衣。”
“香料”
“纯白色的毛巾!”
“你的画。” 。。。
几个月过去了,各忙各的,当初开店的想法两个女生已经烟消云散,而我,铁了心要把它变成现实。
那时候,我的合伙人出现了。
我和她把18号做了起来。
开业之前,我们总在争吵,有时候为很小很小的一点小事,比方说走廊要留多大的空间能让人不觉得窄,比方说买多少花能让人看着舒服,甚至开业前一天我们还在吵。
现在,它在我们眼前,象我俩的孩子。我们都相信,一切争吵都是值得的----店给人温暖,绿意盎然,进的货都经过精挑细选:我们都是挑剔的人,任何不-雅或者不健-康的我们都不要。
这是我们的共识---我向来对那些苍-蝇-水-印-度-油-烈-焰-红-唇-之类的东西嗤之以鼻,而她供职于世-界-顶-级-制-药企业,所谓的壮-阳-药,从她那里只能得到批判:“全是淀粉、安慰剂,一点药的成分都没有,成本最多5毛,卖50,暴-利啊。”
“春-药-呢?灌给女生的那种”我问。
她说:“得看成分。不过再怎么说,那些东西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吃,有的人体质根本就不能碰。”
不卖-春-药-,不卖假-药-,不卖-丰-胸-产-品-,任何伤-害自己和伴-侣-的我们都不卖。因为我们都用了十年才明白:世界上最有效的-春-药-是诚-挚的爱。
“是鲜花,必须长在绿叶间;是爱人,即使床在天边,她也近在眼前。“---马松《灿烂》
“快进来啊!“男孩招呼女朋友,她女朋友一眼看到了CONDOM,就不进来了。
“要进你进,臭-流-氓!“女孩笑得肆无忌惮。
两个人一个店里,一个店外,很好玩。
男孩一眼看出了松-岛-枫-。
他笑:“你干这个,没人管?“
我很奇怪:“我又没犯-法-。“
他呵呵笑:“也是。”翻着制-服-看了看:“有制-服-啊。“
“嗯。“
“T字裤就这么多吗?“
“陆续还有一些。“
“喔。“
我不喜欢介绍,也不喜欢推销,我知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但我不喜欢,看得懂,自然就懂,不懂的,LET IT BE好了。
而且之所以不对他说很多,因为他还小,最多15岁。
我想起我的15岁,那时候我喜欢着一个女孩,和很多故事一样,这种暗恋没有任何意义,过去了就过去了。多年后我看到了川岛和津实,刹那被击中,两个人,隔着一片海,不同的父母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语言,却有着同样一张脸。
现在的孩子的15岁,真好,也真不好。
我的第一次,在24岁。
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开业后的第一个周六,本以为会很好。但南锣鼓巷主街上的广告牌被城-管-抄走了。
“我们的广告牌被城-管-拿走了。”电话里,我对合伙人说。
“能拿回来吗?”
“他们说拿回来得交罚款。”我很无奈。城-管-,开店之前我的生活跟他们毫无交集,他们的种种作为与我无关,现在看,想活在南锣鼓巷,我没办法不和他们打交道。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是她的口头禅。
我说:“问题是值不值。”
那个广告牌,是我和主街唯一的联系,没有了它,主街上的人没人会知道菊儿胡同有一个这样的小店。从这一点看,它值。
从成本看它不值。造价不高:一百块钱,一顿饭钱而已,费力做它的辛苦,不容易,一笔一笔凿了出来。
打电话给朋友,他是北京人,多少能有点关系。
“我认识的人是西客站的,问他了,他跟东城没认识人,而且他也是个底下办事儿的,没多大权利。他跟我说,你这事就去生磕抄你牌子那人,请客吃饭,送烟,大不了直接点钱。他磕下来你这事就好办了。”
心情有点乱,应该说很乱。
很想找人打一架。
旁边的邻居说:“小伙子,别灰心,敢干就是好事,闯呗,总能闯出来,说不定还就闯对了。”
闯,这个字,对我来说太褒义。
04年,我拖着旅行箱来到北京,一无所有但对未来充满希望。
5年过去,我有了自己开的一个小店,它象我的花,我的孩子,一点一点长大,生机勃勃。就像《致橡树》里的话,现在它和我共同分担寒潮、风雷、霹雳,终有一天它会和我共享雾霭、流嵐、虹霓。
我知道,09年,和我一样创业的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世界再怎么阴沉寒冷不如意,我们还都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任何外来的阻力都只是阻力,而不是群山,不是海洋,不是我们无法攀越的阻挡。
没有广告牌的周六,我的生意并没有很差。南锣鼓巷的情人们,一波波进了我的店,我和合伙人有点忙不过来。
晚12点。
“咱们那个一下吧,嘿嘿,在阁楼上。”
“那你得穿张柏芝那套制-服-。”
“为什么呀?”
“除非你能找来城-管-制-服-。“
“。。。“
晚安,明天!
女生比男生更爱玩。18号里的-S-E-X- TOYS,女孩买的比男孩多。这些天使们实在可爱。
“哇哎,会震的哎。你过来!“一个女孩把男朋友揪进里间,扒开脖领子:”闭眼!别动!“说着按动了开关,放在男生脖子上。
“什么东西啊这是。“男生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咳,这东西啊!诶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活的呢。“
“活的“这个词很好。
18号门口,也有个活的:赵小钱。
把它放在门口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开店最辛苦的其实是它,被转来转去,四处寄居。最终它还是落户18号了。最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我也能放心把它放在门口。
赵小钱同学非常尽职尽责地履行迎宾员的工作,无论男女老幼,它都能朝人家摇头摆外哼哼唧唧。通常换来的是半罐人家排了一个小时队才买到的文宇奶酪。
“狗似主人形啊。“合伙人说。
“还好我不喜欢吃奶酪。“
文宇奶酪是南锣鼓巷生意最好的店子,秒杀一切生意,刮风下雨也会排大队堵塞交-通-。
“生意得开成这样才叫生意。“老爹开店前视察的时候这样说:”这条街啊,狗屎都能挣钱。不过你那店的地方,太背,悬啊。”
悬,这个字我听得太多了。
进来几个滑板少年,都桀-骜,都青春。
“制-服-有新鲜点的吗?“
“现在是这几种,慢慢要补充一些。“
几个少年转了一圈,骂骂咧咧走了,不是骂我的店。
“我媳妇屁股太大,穿上跟个X似的。。。“
唉。。。
每个女孩都是天使啊,都是珍宝啊,都是天给的礼物啊。
我有点为那个女孩感到悲哀。
“你就想想得了。“一个女孩瞥了一眼对正在看调情棒的男朋友说。
男生赶紧放下。
这样的男生,多么可爱。
爱是一次次妥协与征服,没有公平,却极度公平。天要让你屈服于她,再让她爱你,该知足,该感激,该五体投地。
我要把18号做成史上最纯的情铯小店,纯不是纯洁,而是纯真。进店的人,我希望有纯真的爱----每一件玩具,每一件衣服,每一个CONDOM,都是送给自己最爱的礼物。
“别光想着你玩浪漫那套!”一个朋友直言不讳:“浪漫半年,然后关门?开买-卖脑子里就得俩字儿:赚-钱!”
这话是关键,经-营店子我毫无经验,从决定开店那一刻起,时刻在害怕,害怕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能让我的店夭折,开起来之后怕赔,不仅是赔钱,而是赔了心血、时间。
也许以后,我回过头来看这个笔记的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状态:懊悔?心痛?喜悦?自豪?不知道,我一天又一天走下去。
合伙人收到一张假-钞,H-D-9-0-版。
“我从来就没走过这个脑子,我笨。。。“她心里很烦,钱是小事,被骗的感觉实在糟糕。
我宽慰她:“没关系,开店总要经历过这么一次。“
刚开业时候我收到的第一个百元大钞,事后也琢磨不对劲,翻来覆去的看,最后验证是真的。这一次合伙人没有那么幸运。
别人收了假币,要花出去,而我把它小心珍藏了起来:18号壮大或者死去之后,它是不可磨灭的回忆。
给她这张假币的,是一对情侣,买了一个振动棒。如果他们能看到这个贴,“HI”18号还会向你问好,谢谢你们给我回忆。
“网上卖这种东西好多好多的。“一个男生跟我说:“还真没见过实体的。”
“有啊,街边的成-人-保-健-,蛮多的。“我回答:”没有多少让人觉得舒服的就是了。“
“还真对,进都不敢进我,跟手-术-室-似的。“
手-术-室-,这个形容词不错。
我笑。
就这个问题,我和很多人探讨过。
为什么中国人一定要把它做得很吊诡呢?
两个极端:
高档如YXY,枕边游戏,都把欧美人的审美观拿来——直接,了当,是什么就是什么;
低档如街面性保健:这个堂那个堂的(真是诡异,为什么要叫这类的名字?明明是床第之间的事,搞得却象聚义一样。。。)进去之后,便是手术室似的大卸八块,毫无情调可言。
这件事,是人类亘古以来最大的娱乐,非要做的让人接受不来才行么?
接受了电视、平面各种媒体的采访,我都透露过这种看法:为什么在中国,真正做这个产业的人是如此没有生活情调的人?
或许他们都是有知识的人,但生活情调,与知识无关。
“那是你!”朋友笑到:“你这人就这操行,总觉得自己有点小调调,就说别人?人家那样能赚钱!”
“俗!我开这点,就是为了玩还不行么?本来就是小买卖,还不弄得舒服点?”
“啊呸,搭一阁楼,弄一堆情趣玩具,搞得那么回事似的,还不了解你?就想泡妞吧?”
“你算说对了,就这么个小目的!”我嬉皮笑脸。
管他呢,别人啥样,爱啥样啥样去罢,我的小天地,就这个样子了。
名片明显不够了,客人们看见就拿。因为他们看到我写的“本店支持电-话-及-网-络-购-物。”
可我还没开起网店来。
那又是一片红海。漫山遍野的-情-趣-用-品-在卖,市-场-竞-争激烈得一塌糊涂。
网-络里的18号又会是什么样子?
情-趣-网-店-的经-营方式基本上是:网店靠批发商提供的样品照片招揽顾客,收到订单后直接让批发商邮寄,从中赚取差价。就是说网络上绝大多数的情-趣-店是自己不存货的,没有成本,标准的空手套白狼。
我也要这样做吗?不想,也不愿,也不合适----每一件货,小到一个CONDOM,我都要亲自试一次。觉得好用有趣才大批量进货。卖出去的没有次品。
“人家的方式能赚着钱!你个白痴!“
“那种钱赚的有意思吗?卖东西的别说存货,见都没见过自己卖的东西,那不是骗人吗?批发商怎么邮寄我见过,大姐,那些东西都是跟身体亲密接触的,大脏手稀里哗啦就摸来摸去的,买回去之后谁知道用酒精消毒?“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真-脑-残-啊?谁在乎那个?能赚着钱才是真的。“
“我在乎。“
“爱咋咋吧你,赔死你算。“
听过一个故事,一个日-本的咖啡馆,经营了半个世纪,老板是一个醉心于咖啡的痴-汉,为了一种传说中的咖啡孤身在海外荒岛寻找了7年,之后又花了7年精心浇灌培养,最终将传-说带回了现实。这是心的力量。
有些东西,必须向痴-汉-学习。
痴-汉-不会血本无归。
星期一,买卖稀。这句话特别适用于南锣鼓巷,周一游人不多,进店的人挺少。
下午时分,进来一个大哥,转了一圈儿。嘴里嘟囔了一句话:“^%$%$”
我没听清:”您说什么?“
“^%$%$”
“。。。。您的口音我听不太懂。“
等了一分钟,他终于说清楚了:“壮阳的有没有?“
“…….”
合伙人讲过:“已知的人类发现的药物中,只有辉瑞的万艾可和礼来的希爱力能够有效并且安全地治疗ED,其他所谓的壮阳药都是虚假药品。“她斩钉截铁的说。
“这么多人需要这些东西,假-药有它的市场。“
“那些东西是没有回头客,骗人只能骗一次。“
多少成-人-保-健-店-,就靠着骗一次活着。
在选择骗还是不骗这件事上,我曾经挣扎过,但最终,我知道了自己还是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
“你E-D-过吗?“曾经一个朋友问过我。 “没有,想让我E-D-只有一种可能。“ “啥?“ “跟我不爱的人。“ “。。。还挺光荣似的,咱能不滥情点吗?“ “ONS也好,怎样也好,那时候我都是爱她们的,至少也是喜欢,我说的是真话,哪怕只一秒。“
我凌乱无比的三十年来,经历过无数爱、喜欢、以及欲望掺杂。但都是有爱的。
“射手座的他妈的歪理邪说!”以前一个女性朋友说过:“你们就素---贱!鸡一暗贱!看一个爱一个!”
“还好吧,无非就是换的速度快一点罢!”
“还是的,我就纳闷,感情怎么可能说来就来呢?”
“谁知道呢。。。。。”
几个小时之后,她躺在我怀里骂道:“妈逼,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你主动的罢?”
“你怎么不进点大号的啊?”一个大哥问我。
“什么大号的?”
“假XX。”
我笑了,这大哥还真直接。
“我不喜欢。”
“咳,又不是你自己用,有人需要你就得进啊!”大哥也乐了。
“谁需要?您?”
大哥一摸脑袋:“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我的比那大!”
两个人大笑,我说:“那种东西我觉得不是很健康,感觉跟上刑似的。”
“嘿!你这话说的。。。”大哥来了兴头:“有的女的还就喜欢了!上刑怎么了?越上越乐呵。”
我只能笑。
我又做了个广告牌,是一辆20块钱买来的破自行车,又买了4罐自喷漆,加上油彩总共成本60块左右。
“不好看啊。”合伙人说。
“嗯。”我低头看着它,想了一想:“算了,管它呢,反正大红大黄的够打眼,就行了。咱又不是搞艺术创作。”
确实不如以前的路牌好看。
自行车
“你们勇敢地走出了一大步。”一个台湾人这样对我说,我一头雾水:“怎讲?”
“好像在国内我还没有见到过情趣店咧。”
我笑:这老哥也太不了解大陆了,于是说:“国军那边很多的罢?”
“蛮多蛮多,满大街都是。”
“大陆这边其实也是满大街,只是你没有发现到。”
“为啥米?”
“都不显眼。”
“喔。。。”老哥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都和你这里一样子吗?”
我笑,不回答了。于是转移话题到了锣鼓巷的前世今生。
现在,从4月20日开始,南锣鼓巷有了今年的活动,名字叫“南锣鼓巷创意文化节”
官办的。
我讨厌这种官办的活动,尤其中国:张灯结彩、领-导发言、主办方奉承、歌功颂德在我看象倒象是挽歌—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了官的介入,即离沦丧不远。
在我眼中,南锣鼓巷的有趣,在于深宅大院,锁住故事和过往,容不得外人张望。但门外,却能容纳千奇百怪的存在。这样子才有意思。
但它在中国,官们说,它要有中国特色。这特色就是所谓的一个口号:“特色旅游”
中国,至少北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锣鼓巷不如我曾去过的一些地方,两个例子:加德满都泰米尔和曼谷的考山路—那里才是开放的世界:包容、恻隐之心、大国情怀。那两条街,容人们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妖魔鬼怪丛生,政府的“无为”不是不管,而是不过多的管---去那种地方玩的人,知道分寸二字的意思。
虽然南锣鼓巷远比那两条街干净整洁,但我在南锣鼓巷听不到太多的欢笑,听不到欢快昂扬的音乐,看不到喜极而泣的眼泪,看不到遮天蔽日的舞蹈和年少轻狂。
回头客不少,一个小伙子已经来了三趟了:第一趟,买了很多CONDOM;第二趟,带着女朋友来,买了振荡器;还有内衣;第三趟,灰黯黯地进来,说:“给我来个那种DIY的杯子罢。。。“
分手了?我没问,男孩自己解释:“女朋友出差了,可难熬死我了。“
临走,送了他一颗希爱力。
“周末,跟女朋友在家呆着罢,哪里都不用去了。“
高高兴兴他走了。
她女朋友,我记得很漂亮,年轻真好。我的少年时代,每天就是无处发泄的精力。
后来她女朋友,每天都要来我的店里,带着火腿肠喂赵小钱。
和顾客成为朋友,是件有趣的事。
“对不起,我是GAY。”一个男生对我说。
之前我啰啰嗦嗦跟他说了好多,他有点不耐烦了。
这样一句话,他说起来毫无尴尬,反倒是我有点难为情。
“你怎么会呢?”合伙人事后对我说:“我觉得你就很GAY啊!”
之前的朋友里有GAY,同事里也有,都没觉得有如何的反常,但作为店主和顾客,这倒是头一次。
“这个。。。我们店里还没有太多男生情侣用的东西,不过慢慢要补来的。”我说话有点不利索。
“你是怕他摸你吗?”合伙人坏坏的笑。
“摸你你怕吗?”我伸出手。
她笑着跑开。
那个男生很温文尔雅,事实上,我见过的大部分同志男生都很斯文、有礼。
“你想想,其实他们也很痛苦,生了这么样一个不一样的身体和心,该怎么办呢?”我说。
合伙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还是学医的呢!”我讥笑。
“同性恋又不是病!我又不懂。”她一挺胸,颇为不服。
“那你懂什么?这个懂吗?”我把手伸向她,她笑。
后来那个男孩买了润滑液。
五一这个假期,很有趣。
北京里的人跑不出去,外地来的人,也不敢多呆。这就造成了南锣鼓巷无数的观光团。
事实上,我们很怕这种观光团。
若是年轻的观光团,倒还好,嘻嘻哈哈,虽然不会买什么东西,但至少热闹。最怕的就是上岁数的观光团,他们基本会在店里观摩很久,但也什么都不买。
他们如此造成的后果就是年轻人看到他们就不愿意进来的。
事实上,我很多次想把这些高龄观光团劝走,但总提不起勇气,毕竟他们也曾经年轻过,年轻人拥有的爱情,他们也有过。
18号第一个客人回来了,两个月前的今天的那一对情侣,我描述过他们。女生无比娇娆,男生青春洋溢。
但两个月之后,他们分开了。女生远走欧洲。
“那个什么,我大你几岁,我就直说了啊。基本这种异地的感情。。。”我这样说。
“我知道。”他止住我:“走之前俩人都说明白了,该怎么活怎么活。”
“喔,那就好。”
我有点心疼着一对恋人。
门外的夜里,月光如银,清云如雾,两颗槐树的花朵一片片落下,此时有多少双手握在了一起,又有多少双手疼痛着抽离?有多少恋情终成正果?有多少幸福能有个答案?
有的时候,1+1,结果未必等于2。
“那是多少?”MSN里一个女孩问我。
“很有可能,是11”
她给了我一个笑脸,她明白我的意思。
但至少,人还是如飞蛾一样扑火,只为了些许温暖与疼惜。
这是欲望的力量。
三十年来,我看过世界上最无耻的嘴脸,也见过世界上最纯真的笑容;我有过欢乐,也有过痛苦;我见过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我见过世界上最蓝的海洋;我曾经花好月圆,我也曾孤苦伶仃;所有的所有我都经历过,但这些与我在南锣鼓巷看着日出日落相比,都不值一提:这里让我想起了我所有记载过我爱情的地方:北京、上海、长沙、凤凰、阳朔、丽江、南京、内蒙、曼谷、加德满都、喜马拉雅。。。
还有很多,我即将发生爱情的地方。。。
“老板!!!!”一个女生叫的好大声:“给男的用的,催情的那种!香水什么的,有吗?”一个女生进了店。
瞬间我满眼都是春天的颜色。
这一个女生在眼前,我直想给造物主跪下,五体投地。世间怎能有如此女子?怎能有如此女子?
“您别吓着,这女的疯了。”她的朋友也进了来。
我定了定神,仔细琢磨该如何回答这个惊天地泣鬼神般美貌的女孩,想了半天,挤出了一句:“没那东西。“
我心里直骂我自己:实际上,我很想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你,宝贝,你笑一笑,就他妈的是世上最好的春药。“
她有点失望。
事情是这样的。
她喜欢一个男生,可以确定男生也喜欢她,但可能是紧张、胆小、顾虑,男生一直不肯就范。
“可急死我了你知道吗?“女孩连说带比划:”抓着他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抖!“
“多亏你没一直抓着,要不然他该。。。“我学她,做了个火山喷发的姿势。
“嗯嗯!“女孩点头如捣蒜。
之后的几个小时,她讲她的故事,我倾听,她问我怎么办,我回答。
我为她量身打造了一个处男勾引完全解决计划,从地点到时间;从大方向到小细节;种种种种。
“我有种负罪感,真的。“我摇了摇头。
“师傅!你是我师傅!“
关于这个女孩,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去他M的。。。
“去他-妈-的经-济-危-机!”
“去他-妈-的-XX流感!”
“去他-妈-的-一切不开心!”
“到夏天了,我们该他-妈-使劲玩儿了!”
这两天走过18号的人,都会念一下我在门口的广告牌,这些话就写在上面。
来了几个人,一看就是某衙-门出来旅游的:“你写这个,没人管你么?”
瞥了他们一眼,没再理。
讪讪地他们走了。
讨没趣的人。
南锣鼓巷、北京、中国、上下五千年,都缺少一种气场,一种真正的无拘束与自-由、无立场。
南锣鼓巷又开始了大张旗鼓的整顿,莫名其妙,所谓的管-委-会-,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团人。
“你那自行车,赶紧搬走!”一个自称是管委会的人说。盛气凌人的表情可怕,活了五千年的官们的飞扬跋扈可悲。
“我的车,每天都有人在那里照相,它不难看,也不碍事,照了相的人会觉得它有趣,对南锣鼓巷也是有宣传作用的,对吧?”我说。
“这条街不需要,我们突出的是老北京的XXXXXXX。。。”之后的话就又是那一套。
让人作-呕。
三个月来,我一直把自己投入在这个店里,是时候重新接触外面的世界了。
朋友介绍了工作,仍是于文字有关,虽然与以往相比,算是退步,但仍然珍惜。
现实的情况就是:18号要有人管,这个店必须有个导购了。
这个事将是最近工作的重点。
应对新工作,招募导购,打理营业,完善帐目及库存的管理方法,这些日子,恐怕有很多要忙要处理的事。
但能和朋友们聊天,仍是美事。
风阵阵的晚上,和两个女孩在露台聊天:周游、生活方式、理想、朋友的八卦、爱情、伤疤、花心,等等等等,真好啊。
5月20日,今天心情差的一塌糊涂。北京燥热的天气让南锣鼓巷空空荡荡,才5月,就到了这种天气,这个夏天,应该是很难熬了。
还做了一下午手工活,房东的破房子,后门竟然一拉之下倒掉了。再装上,硬是怎么也装不好。手还被自己敲了一下,稀里哗啦流了N多血,站起时几乎缺血而倒。
最不爽的是遇到招人烦的顾客。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猥琐,看着墙上的AV宝贝们:“这些女孩儿是你们这儿的?”
懒得解释,我摇了摇头。
“不是啊。。。能给介绍介绍吗?”我几乎能看到他的口水。
“不是中国人。”我说
“哦,那算了。。。”他还挺失望的。
我几乎就把他该有的那个称号叫出来了。
他还没完:“你们这儿有药吗?”
“没有。”
“你们应该备点儿。”
“对不起,您还有事吗?”我终于不耐烦了:“我们要关门了。”
“这才几点啊就关门?”他看看表:“才4点”
“对不起,要关了。”
“嘿,头回见你这样儿的性——用品店!”他还老大不乐意似的。
真是个招人烦的人。
18号最可爱的那个客人又来了。那个漂亮得令人发指,也OPEN得令人发指的女生,带来了一个同样可爱,但腼腆至极的男生。
“你男朋友啊?”我问她。
“不是不是,我哥。”
“你俩要是一对儿,那还真棒。”我坏笑对她。
送了她一包叫做“鸦片”的熏香。
合伙人在阁楼睡觉,我和她俩在树下聊天。
年轻真好。
“我想找个。。。找个。。。反正得找个好的。”男孩子腼腆得很好玩。
“我就劝他啊。”女孩对我说:“甭管那套,看着差不多就睡,玩呗。”
她身后路过一个收废品的大婶,吓了一跳。
“轻点轻点,吓唬人呐!”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
“24岁,多好的年纪啊,可以胡作非为,闹闹没事,注意安全就好啦。趁年轻,多经历爱情,没啥坏处。”
“嘿,感觉咱俩在教人学坏似的。”
“没有没有,我也知道,这不没碰上合适的嘛。”
他会遇到合适的。。。
“给你介绍个男孩罢,嫩,非常适合你的胃口。”
“好呀好呀”
“年轻,漂亮。”
“什么款式的?”
“喔。。。有点黄晓明范儿。”
“靠,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过不了多久,这一对帅哥美女就会在茫茫人海里相遇了,我保证。
这一段时间里,18号明显没太多生气。白天,周旋于各种各样的策划会,晚上,我是情铯商店的店主。
第二个身份,让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人,我喜欢他们,现在是夏天,大家都使劲儿地玩。
“那个。。。那个线。。断掉了,差点拿不出来!把她吓死了。”一个女生发短信给我说。
事情是这样的,她说朋友过生日,送她个遥控跳蛋,后来,她朋友玩的时候,跳蛋的线断掉了,好大的一个蛋,插在那里面,搞不出来。
但她没说实话,根本不是什么朋友,是她自己。
真是的,大热天还说瞎话,也不嫌累。
不过这女生,是真的好看:小脸娇嫩嫩。
“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你的破坏力还蛮大的,竟然能把绳子给夹断!”
“= =”
后来给她换成了另一种跳蛋。
“我都快上瘾了!”她说:“那个爽啊,头一次流了那么多水,顺着大腿哗啦啦!”
真是可爱的女孩,传说中的潮吹。
这个店的客人,是这样子的一群人:贪玩、开放、享受自由。
但与一般人所料不同的是:其实女生比男生更OPEN。
很多男生,扭扭捏捏,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放得开,很多女孩,是被男朋友派来买东西的。
“还好你挺有趣,要不然我非难堪死!”MSN上一个女顾客说:“我老公这孙子,把车停在锣鼓巷外头,派我下来买的!”
“寒。。。”
他们从14岁认识,现在20.
“老夫老妻了,都没什么兴趣了。。。”她说。
“20岁,青春刹那光华,趁着年轻,一定多玩儿!”我说。
“那是!我准备出墙呢!”
“你出墙?个儿矮了点儿吧?再长两年罢!”我回答。
“吓着啦?出墙也不翻你屋里去,放心吧大叔!”她嬉皮笑脸。
一句话,把我逼到了觉得自己老了的地步。
在她那个年纪,我的生活远没她丰富多彩。
“你知道不?我们那时候,很多男生找不到对象,索性就成了GAY了!”我说。
“我看过一对GAY在我眼前。。。”她说。
“SEX这个东西,对性取向异于常人的那些人来说,是很隐私的事,你这么做有点不应该,他们其实也很辛苦的。”
“是他们让我看的啦,都喝多了。”
“很受冲击罢?”我笑。
“没有啦,他们都帅!!!感觉很美的。你们男生不是也很HIGH女生接吻么?”
“我没,我取向正常。”
“那要是男生觉得你是GAY,要碰你咧?”
“下了,888888888”
交际花:赵小钱
“VICS,BABY FACE,MIX”男孩念到:“你在夜店做过啊!?”
“这三个夜店,最后一个字合起来,是SEX!”
“我靠,还真的哎!那300公交呢?”
“上班高峰,300挤得要死,谁管你干啥呢!”
“哈哈!”男生意味深长的笑,还看了眼旁边的女孩。
万达影院的午夜场,奥体公园、汽车电影院、T3航站楼。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狂野奔放的心。
性是人类最古老的欢愉,抱着健康对待快乐的心,不违法,不伤害他人,都好。
一直以来都相信,热爱SEX的人,都是善良的,他们知道让自己欢愉,也懂得如何让别人欢愉,这样的人,都很单纯。
赵小钱是条很可爱的狗
赵小钱呼唤爱情
并不是所有热爱欢愉的人,都美丽。
一个女孩就是。
“我小时候还挺好看的,可越长越不对劲。”她说。
能直面自己容貌的问题,值得尊敬。
“你不丑的。”我说:“不必这样说自己,每个女孩,都有漂亮的地方。”
“那倒是。。。”她回答。
她是E CUP,她说。
“我很宝贝它们,平时都拿牛奶洗!”她笑着说:“比我还能喝呢!”
“喔,我见过它们,确实有点罕见!”
她说,她从18岁开始,身高不涨了,腰围不长了,全身上下,只有它们在涨。
“寒,转基因似的。。。”我回答:“SO,他们都喜欢你的CUP?”
“大概只喜欢它们了。”
所以,她不再拒绝男生,能发现她优点的男生,她也喜欢。
她选择在黑夜出没,关灯之后,用它们给男生欢愉。
委屈的女孩,委屈的爱,委屈的日日夜夜。
她说:“我能接受,我喜欢这样。”
6月28日
今日不爽,与城GUAN们的抗争遇到了瓶颈。一个中年妇女城GUAN似乎对我在主街的自行车颇为不爽。定要除掉它。
“你不能打广告!”凶着呢她。
“我这不是广告啊,你看上头有我店的名字么?”我狡辩:“我这就是辆自行车!”
跟他们是讲不通什么的,他们是这个城市的法律。
多年前想,把这种穿制服的职业当作追求的人,大抵都没什么安全感---那身衣服,对他们来说是保护。容他们跟人瞪眼睛吹胡子。脱掉衣服,或许就不会了。
唉,城GUAN。。。
争执的结果,是把自行车搬离南锣鼓巷主街,放到菊儿胡同里面。
“胡同里不是我们管辖。”她说,多么奇怪的中国逻辑。
你这辆自行车绝对是南锣鼓巷的一道风景。和T哥哥去买饭的时候瞧着一对年轻情侣在自行车跟前儿合影,俩人笑的十分甜蜜,一看就是热恋中。T哥哥哈哈大笑,指着你家店的方向对那对情侣说,“去吧,往胡同里走50米,到店里去看看。”
我用余光扫见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对视,眼神又迷茫又好奇,很显然不知道T哥哥在说什么!!那一瞬间我心里乐开了花,特想作弄他们一下!多么可爱的情侣呀,如果俩人随着我们指去的方向进去,会是什么表情捏?男孩会不会害羞,女孩会不会脸红?两人推推搡搡?亦或是面无表情?
这一个星期基本处于濒死状态,店一直没怎么开。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爱又有趣的女生来做店员,明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用娱乐资讯的话来说:“她又会有什么精彩表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天涯论坛》装载 个人超喜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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